□张俊 在昆明市的老地名中,如果要搞排行榜,“五里多”算得上前几名,因为元代就有了。元代,分封在滇的梁王忽哥赤曾在这里设过“行宫”(在城外的临时居住宫室),始建于何年已难以考证,姑且从元朝末年的1341年算起,至今也600多年了。 “行宫”与“五里多”有什么关系? 《辞海》中“斡鲁朵” (斡字音wò同“卧”音)一词之意是:该词源于契丹语,金元两朝沿用之,又译为“斡里朵”或“斡耳朵”。意为官衙、行宫。因为这一词可有3种译音,所以后来该地名因谐音“斡里朵”和“斡鲁朵”都与汉名“五里多”发音近似,加之此地距原大南门的路程恰好是五华里左右,所以就以讹传,这里被叫作了“五里多”,且得到了公认。附近的一个村子也“沾光”得命“五里多村”,此名一直沿用至今,本名“斡里朵”却早已被淡忘了。 因为“斡里朵”也可译为“斡耳朵”,被人讹传为“捂耳朵”,并编成掌故,还收入一些书中。大意讲:五里多为进入省城昆明的要道,凡是京城的钦差大臣奉旨巡查政务或官府的老爷们赴滇上任,或官员升迁都必须从此经过。文章误把这里说成是官府迎来送往的“十里长亭”“接官亭”。官员们抵达“接官亭”时要根据官阶的大小呜放不同数量的礼炮欢迎,因为人们的耳朵受不了,便“捂耳朵”。 把“斡耳朵”说成谐音字“捂耳朵”,倒也合乎情理,然而,昆明历史上接送官员的场地是在“凉亭”,却被“张冠李戴”搬到了五里多。 “斡里朵”是什么时候被叫为“五里多”呢?从《斡耳朵怀古》一诗中可看出个大概,诗曰:“古城一片夕阳红,禾黍油油别离宫。箫鼓冷沉孤岛月,佩环香剩野棠风。诗传铁立悲宗女,冢傍金陵吊上公。目断当年歌舞地,闲花野鸟乱春丛。”此诗抒发了诗人对历史及斡耳朵周边景色的感慨。作者是昆明名士王思训(1647-1728),字畴五,号永斋,曾为清康熙进士。从作者的生卒时间,可以推断,在他作诗之前昆明人还没有普遍把“斡里朵”叫为“五里多”。 五里多是靠蒙古梁王王爷的行宫而得名的,可是后世人大多不知道或忘记了这位世袭的王爷,却记住了另一位王爷——相当于云南首任“省长”的云南行省平章政事赛典赤·赡思丁(1211-1279)。 赛典赤赴滇任职时,已是63岁的老人。然而他不是躺在官位上养老的人,他在职一天就干一天实事,有一天作为。赛典赤大施“惠政”:省徭役、薄税敛、修水利、发展生产、整治驿道、兴文重教、改善民族关系,使“饥寒者得以衣食,流散者得以抚绥。”给人民带来和平与安宁,为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社会进步做出了很大贡献。 赛典赤去世后被追封为“咸阳王”,遗体葬在松华坝旁,百姓“感公之德,铭之琬琰,以示不忘”,自掏腰包在五里多为他修建了衣冠冢。 (作者原工作单位:华润昆明医药有限公司,7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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