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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5月30日 星期四
第A14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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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5月30日 星期四
峥嵘岁月
那一年的拼搏

    □朱耀儒

    1963年,我高中毕业。本来是可以去高考的独木桥上挤一下的,但父亲却要我回乡参加劳动。他的决定有一定道理,那时我家兄妹六个和父母共八口人,只有父亲一个劳力,累死累活劳动一年,也无法保障全家的口粮,父亲借遍亲友,债台高筑。看父亲日渐佝偻的腰身,作为长子的我,怎忍心只顾自己远走高飞?领了毕业证,在同学们紧张的复习迎考热潮中,我闷闷不乐地背起被褥,回到了生养我的小山村。

    我是不甘心在农村参加农耕的。当过乡长的舅舅建议我去参加工作,说是挣点钱可以解困。那时候,银行、商业、教育等部门经常招收工作人员,但必须有在职人员的推荐。于是,我去找在县委工作的表哥。谁知表哥断然否定了我的想法,他说,听说你学习还不错,连高考都不去试一下,这多可惜。他让我去参加高考,如果名落孙山,推荐工作的事包在他身上。

    从表哥那里回来,我坚定了参加高考的信心。语文、外语、政治是不用复习的,主要是数、理、化需再复习几遍。白天,我和父亲一起出工;晚上,我挑灯夜战,从没在晚上12点以前睡过。所以,每天早上出工,都是在父亲的呼唤声中艰难地爬起来。那时除了复习课程,我也如饥似渴地读其他书报。我利用为县广播站写稿得到的微薄稿费,订了《延河》《新港》两份杂志和《陕西农民报》(今《陕西农村报》的前身)。

    阅读报刊,延续了我擅长的文科,我把较多的功夫花在了理科上。谁知我的挑灯夜战不久就继续不下去了。我每天晚上点的是一个墨水瓶做的小煤油灯,一两个晚上就熬完一灯油。虽然煤油只几毛钱一斤,但对父亲来说,那也是够昂贵的了。所以,每晚父亲总是多次催我熄灯睡觉。无奈之下,我每天晚上去村小学“借光”。村小有两名教师,一名民办教师每晚回家,只剩一位安姓公办教师住校。安老师一人孤单,欢迎我去陪伴他。于是,我每天晚饭后就夹着书本去村小。村小老师宿舍有一个大方桌,晚上点的是有玻璃罩的煤油灯。安老师在一边备课、批改学生作业,我在一边埋头苦读。就这样,我的读书复习才没有中断。

    离高考还有两个月的时候,玉米、高粱等秋田已经半人高了,为了防止野猪、獾之类动物对秋田的危害,生产队每天派人轮流去看秋。我找到队长,提出每天只给我记8分工,让我固定地去看秋,以便集中复习功课。队长在社员会上提出此事让大家发表意见,没想到乡亲们一致同意,并依然按全劳每天记10分工。至今我清楚地记得陈二哥当时所说的话:“让娃去看秋,同时把课复习好。能考上大学,也是咱村的荣誉。解放十几年了,咱村还没有出过大学生,我看这娃最有希望成为一名大学生。”当时我感动得热泪盈眶,难以自已。我缓缓地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向乡亲们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1964年,我和三位上年落榜的同学以社会青年的身份参加了高考。一个多月后,我接到了陕西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成为我们村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名大学生。从此,我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大学毕业后,我一直在教育系统工作,先是教了十几年高中语文,后来又从事了近二十年的教育宣传工作。三十多年里,我没有改变喜欢写作的爱好,坚持业余写作,发表了千余篇散文、小说、随笔、杂文等作品,加入了省市作家协会,成为中国报纸副刊研究会理事,陕西现代文学学会理事,评得了新闻系统的高级职称。我退休前,出版了《校园的馈赠》《心窗幽泉》两本散文集,退休后又出版了两本散文集和一本杂文集。

    如今,我已年逾七旬,依然保持着阅读的嗜好,自费订有两报一刊。我也坚持随意写作,每月撰写三四篇文章,并不时有文章见诸于省内外报刊。所以,我从无寂寞空虚之感,总觉得生活充实快乐,舒坦惬意。

    (作者原工作单位:陕西教育报刊社,76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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