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明 岁月如太阳,岁月如流水,岁月如刀,岁月如火,岁月像闪电似的一晃而过,它成长成熟了每一个人,同时也似一张砂布,慢慢磨去了每一个人的光泽。 一青一黄是一年,一黑一白是一天,几十年的时光像轻雾一般袅袅逝去,往事像电影蒙太奇,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年轻时,我有一头乌黑的卷发,潇洒帅气,男同事羡慕,女同事喜欢;年轻时我是个能吃、能说、能干的有为青年,深受所有熟识人的赞赏;年轻时我总爱穿奇装异服,人送绰号:领导服装新潮流;年轻时我多才多艺,吹拉弹唱画样样在行,走到哪里,玩起乐器来,身边不自觉地就会围上一圈人,并且我还为不少人画过素描像。 岁月如悄无声息的锉刀,锉得人由小变老改面貌,随着流水云飞般的时光,岁月夺走了我的青春容颜,满头乌黑的卷发,一根根地变白,一根根地脱去,现在我不是当年潇洒帅气的小伙子了,是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老人,没人羡慕了,没人喜欢了,只有身边认识的不认识的孩子们,偶尔问候:爷爷好! 长江一去无回浪,人老何曾再少年。往事是一条特殊的琴弦,拨动它就会使人感慨万分。年轻时自命清高,总觉得自己读的书多,知道的东西多,走到哪里,只要有闲侃的机会,总会滔滔不绝谈笑风生,身旁全是仰慕的倾听者。现在岁月夺走了我争强好胜的性格,也不知是年龄的关系,还是其他,无论大场合小场合,我很难再会有滔滔不绝了。 往事如车窗外的景色,一幅幅闪过来,又一幅幅闪过去。年轻时总爱穿别致的衣服,而且大都是自己画图设计,然后到缝纫店定做,独一无二,市场上买不到。穿上之后摇头甩尾大街上一走,大气豪爽,魅力无穷,傲气得跟个王子似的。现在岁月夺走了我的爱美之心,一个光头老人,穿什么也不帅气了,再也不在服装的样式上讲究了。 岁月似箭,岁月如流,不知不觉几十年过去了,一幕幕往事,像一条条小溪似的漫上心头。年轻时我会弹琴,会拉二胡,会画画,经常在众人面前弹琴,经常与吹笙的、吹笛子的、拉板胡的配合着为帅男靓女的演唱者伴奏,闲暇时光还为许多朋友画过素描像,并且在学校担任过十几年美术教师。现在岁月夺走了我的闲情逸致,琴偶然弹弹,二胡偶然拉拉,图画是一张也没有再画过。 每个人都有过朝阳般的青少年、艳阳般的壮年、夕阳般的老年。时光催人老,岁月忽已晚,人,终究会老,不再像年轻时有充足的体力、充沛的精力,要学一学聪明的狐狸,吃不到的葡萄,干脆把它想成酸的,尽人事,知天命。在岁月的大钟上,只有两个字——现在,一个退休了的老人,不能让昨天占用今天太多的时间。用“分”来计算时间,比用“时”来计算多五十九倍。老了,失去了年轻时的满头乌黑卷发,失去了能吃能说能干的派头,失去了奇装异服的心理,失去了吹拉弹唱画的雅兴,但,我还能睁眼看书,还能动手写作,人生从来没有太晚的开始,没必要伤春悲秋,一天24小时,我把四分之一的时间都用在了读书写作上,吾心足也,吾心乐也。 (作者原工作单位:河南省济源市职工子弟学校,6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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