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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30日 星期三
第A13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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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30日 星期三
市井
老邻居

    □ 周成芳

    “你猜我刚在楼下遇见谁了?”傍晚,母亲一进屋就喜滋滋地问我。“谁呀?”我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以前咱家隔壁邻居权叔,你还记得不?”

    “权叔?他现在哪里?”我将手机搁置一旁,急切地向母亲打听。作别老家多年,偶然听到老街坊的名字,感觉格外亲切。

    我不由得回想起那些年与权叔一家比邻而居的时光。

    小时候听母亲讲,邻居权叔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带着他兄妹仨嫁到了场镇上,后来他家又添了三个弟妹。自我记事起,他们一家八口居住在简陋的平板房里。一家人靠权叔的继父当石匠维持生计。我还隐约记得,权叔的父母常坐在门前屋檐下吃饭,碗里通常是稀饭加几根泡咸菜。那年月,我家经济条件也不宽裕,但只要家里做点好吃的,母亲就让我给他家端去。

    到了上世纪80年代中期,街坊邻居陆续开始翻修楼房,权叔家没钱盖楼,就在屋后盖了两个小间,一家人仍然是吃了上顿愁下顿。

    那年腊月的一个清晨,权叔的母亲急匆匆地来我家,她一进屋就央求我母亲帮忙。原来权叔定于腊月二十四娶媳妇,眼看婚期还差3天,女方家却突然提出解除婚约,理由是权叔家境太差。因我母亲一直从事基层妇女工作,权母便恳请她出面去调和。

    母亲从家里拿了些烟酒糖,当天走了好几个小时的山路才到女方家。

    不知道母亲是怎么跟女方父母沟通的,三天后权叔的婚礼如期举行。母亲同其他街坊一起随了5元的礼金,按当时的风俗,这5元只能吃一餐正席。因我母亲是权叔家的大功臣,咱一家大小受邀在他家吃了三顿,酒席上的麻辣猪蹄至今令我回味无穷。

    后来,一些老街坊陆续奔赴沿海打工,权叔的兄弟姐妹也随打工潮外出,权叔的继父去世,母亲则在家照看孙子辈。听母亲讲,权叔在东北一亲戚的餐厅里学厨师,其妻在餐厅当服务员,收入渐渐稳定。

    到了上世纪90年代中期,听说权叔几兄弟合伙在北方某高校附近开了一家中餐厅,生意很红火。再后来他们兄弟姐妹各自在场镇中心地段修了两楼一底的门面加住房,正式告别老街破旧的平板房。

    之后多年,我一直在外求学打拼,也再没见过权叔一家,偶尔听母亲提及权叔几兄弟都在外面辛苦打拼。

    老街的房屋因三峡移民拆迁,我们一家搬进县城,当年的老街坊都渐渐没了音讯。

    “权叔的两个妹妹在做什么?对了,他还有一个小弟弟,年龄跟我差不多,他又在干嘛?”我急切地向母亲打听。

    “他大妹夫妇在城郊修建了度假酒店,权叔两个弟弟的孩子读博的读博,留学的留学。权叔说,当年他们因为贫穷书读少了,吃了不少苦头,现在经济条件好了,还是让儿女们多学点知识。他小妹夫妇在沿海打工多年,学到一手精湛的缝纫技术,现返乡创业在工业园区开了一家制衣厂,他最小的弟弟在城里开了家大型家电城,在乡镇都有分店,他母亲现在也快80了,身体还很健康。”母亲说到这里,不由得又感叹一句:“一晃几十年,他一家变化还真大!”

    “对了,权叔的老婆呢,她娘家人好势利!”我仍为当年她家毁婚约的事愤愤不平,她自己都是山里人,还嫌贫爱富的。

    “唉!这也能理解。”母亲叹了口气道:“老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谁不想嫁个好人家,过上轻松点的日子呢?好在政策好,这些年他们一家都在努力向前跑。”

    权叔一家的故事令我感慨万千,权叔一家翻天覆地的变迁史,不就是我们社会发展的一段缩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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