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卫卫

    战国时期，在生产力得到迅速发展的同时，文化艺术出现空前繁荣，也迎来了青铜器铸作工艺的顶峰，涌现出众多令后世惊叹的名品。

    在当时，青铜器作为贵族的象征，是代表身份和地位的一种符号。这一时期的青铜器，纹饰已经从早期的兽面纹演变为浮雕状繁复的蟠虺纹，而且向精细的云雷纹、羽状纹发展，少数青铜器上则用金银丝、绿松石等镶嵌，更是华丽异常。

    青铜器的主要功能，是祭祀与征战，贵族们在祭祀、宴饮等场合，要行沃盥之礼。《礼记·内则》载：“进盥，少者奉盘，长者奉水，请沃盥，盥卒授巾。”盘为盛水的器皿，造型生动、精致小巧、极富想象力的铜牺立人擎盘（见图），即是一件晋式青铜器的杰作。

    这件器物高14.6厘米、长18厘米、盘径14厘米、重1.38公斤，整体由三大部分组成：铜牺是一个竖着耳朵的神兽，牺体肥硕，双目圆睁，长吻大耳，短尾蹄足，形象极为逼真。

    “牺”是古代对祭祀所用牲畜的称谓，有学者认为“牺”可通“犀”，意即犀牛。而比较统一的说法，是古代工匠结合各种动物形象创造出的一种兼具猪、牛、熊、鼠等造型的一种想象中的动物。此“牺”综合了多种畜禽的特征，显得驯良温顺、憨厚可爱。牺兽的颈部饰以一周贝纹，腹中部饰以云纹，臂部和脊部各饰以卷云纹，尾部饰以垂叶纹，极为华美。

    牺背上立有一位面目清秀、束发披肩的女俑，她身穿饰以麻纹点的窄袖长袍，腰中系带，两臂前伸，双手捧着圆柱，柱顶上放置着一个可随圆柱转动的镂空蟠虺纹圆盘。

    整个器物将生动活泼的牺兽、身段婀娜的女俑、做工精美的镂空盘协调地结合为一体，可谓构思精巧。看似场面高危，实则平衡稳健，其精湛的工艺令人惊叹。

    铜牺立人擎盘于实用功能之外，还兼具趣味和欣赏价值，这更见创作者的奇思妙想。它所达到造型和装饰艺术的极致，体现了战国青铜器制作技艺的卓越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