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新朝 大石板村的路总是那么熟悉,走上大石板的路,宛如走在乡间,走在桃花源。伴着鸡鸣狗吠的夜幕格外的寂静。推开老革命普发金老师家大门的时候,已月上柳梢头,院落里树荫下月光已星星点点洒落一地。火塘里吊锅上炖鸡的香味已飘满整个庭院,包谷酒的香气已扑鼻而来。普老师退休了,同行的毕增堂、普良武我们几个好友来看看他。 进到堂屋,我们被普老师准备的一桌子好酒好肉所征服,那一夜我们都敞开喝酒吃肉,畅谈人生和文学艺术。之所以我们几个能成朋友,完全是志趣相投。普老师可不简单,在中学教语文,也教物理,有时还教音乐。他教的学生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他一双好手写好字,更著有一手好文章,手风琴拉得是炉火纯青,清脆的歌声可以飘到三月山。 那一夜,我们喝的不是三杯两盏淡酒,而是包谷酒七八婉。酒到酣处,普老师的庭院里,在如水的月光下,越发的热闹起来,普老师的十八般武艺让我们大饱眼福。吟诗作赋,吹拉弹唱,无所不能,让大石板村农历二三月的月夜不再寂寞。 普老师,从学校毕业回到高寒边远山区彝乡高峰,埋头苦干,一待就是二三十年,直到退休。他教过的娃娃不计其数,不说桃李满天下,也得叫满园桃李芳。可是普老师就是那样的人,从来没有叫苦叫累,也没有对组织提出过任何的要求,总是任劳任怨,默默无闻。这么多年来,他头发胡子花白了,眼睛近视程度也不低,开始是戴近视镜,后来就戴老花镜,一直戴着。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刚工作那些年有精气神。相信,退休之后,卸下那繁重的教育教学工作的担子,调理调理,普老师一定会强壮起来。值得一说的是,普老师总是乐观地看待事物,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相信将来也是这样。能乐观,才能让人放心。 转眼间,我已离开高峰乡六年,普老师已退休第八个年头。每每月上枝头,总会想起那些年的那些事,还有那年的大石板村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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