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93岁老人“再就业”让无数网友落泪》讲述了大理医生吴永生老人去世后捐献遗体的故事,让人动容。晚报记者从大理州红十字会了解到,吴永生医生遗体捐献后,经过媒体报道,更多的人了解了遗体捐献,咨询遗体捐献的人数增多。7月14日,大理州巍山县“95后”尿毒症女孩宗亚娟逝世后捐出遗体。 “遗体捐献”“大体老师”(将遗体捐献于医学事业的逝者)不断出现在新闻中,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重新思考生命的意义,找到延续生命的另一种方式。 “大体老师”很紧缺 据了解,在大理州红十字会填报《志愿登记表》的约有30余人。到目前为止,全州已成功捐献10例。 2010年9月,一名老军医将因病逝世的儿子遗体捐献给大理大学,“十余年前,遗体捐献是一件很难被大家接受的事情,老军医一生从医,深知遗体对于医学教育事业的重要性,花了很大力气才说服家人。”大理州红十字会监事会专职副监事长杨琴珍说:“现在最大的困难是要打破传统观念,发动社会力量关注和支持遗体捐献,让普通大众逐渐接受这件事。” 今年春节前,红十字会慰问遗体捐献者家属,一名亲属由衷地说:“你们来了,是给我们撑腰,我们曾受各种人的非议,你们让我们看到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谢谢你们!” “随着医学生数量越来越多,学校每年医学教学需要30个‘大体老师’,但是现在每年遗体捐献的数量仅有1到2个。全国医学院的‘大体老师’都处于十分紧缺的状态。”大理大学朱建华老师说。由于“大体老师”严重紧缺,教学过程中会辅助使用虚拟仿真模型,“这种模型显示的只是模式化的结构,给学生一种浅表的认识,要让学生认识真正的人体结构,必须进行实际解剖操作,所以‘大体老师’对于医学教育及科研有无可替代的作用。” 捐献者以教师、医生居多 在医学界的老师和同学心里,“大体老师”们有着无上崇高的地位,但在社会上,人们对于捐献遗体比较排斥,从大理州来看,遗体捐献者以医生、教师等群体为主。 “从大理州红十字会登记捐献遗体的志愿者来看,有农民、工人,但还是以医生、教师等知识分子群体为主。”杨琴珍说:“由于人们传统的‘入土为安’的思想,遗体捐献工作的开展一直有较大困难。经过努力,《大理州遗体捐献管理办法(试行)》(以下简称“办法”)出台,于今年2月1日实施。”该办法对大理州行政区域内遗体捐献的捐献登记、捐献执行、遗体接受等环节进行了规范,提倡和鼓励自然人捐献遗体。杨琴珍说:“大理州《办法》出台以来,已成功接受捐献3例。” “大体老师”启用仪式寄追思 “近10来年,‘大体老师’在医学界被提到了很高的层次,学生们都将他们称为‘无语良师’,我们每年都会举行‘大体老师’启用仪式,感谢‘大体老师’的无私付出。”大理大学基础医学院负责遗体捐献工作的朱建华老师表示:“我们通过致词、向大体老师献花、默哀、医学生宣誓等方式,表达对‘大体老师’的追思、感激、敬重之心,将人文教育有机融入专业教育中,让学生理解‘大体老师’的大爱、大勇精神,珍爱生命,激励学生努力学习,成为悬壶济世的良医。” 据了解,大理大学是较早举办“大体老师启用仪式”的学校,目前已经举办5届。 大理大学临床医学专业孙敏同学在“大体老师”启用仪式上说:“我们不再拘泥于教科书,不再受限于解剖图谱,不再死记硬背。我们在您身上认识皮肤的层次,梳理纵横交错的脉管,区分出动脉、静脉与神经,感受血液循环、淋巴流动的奇妙,循着肌肉的纹理探寻它的起止,寻找行走于其间的血管神经。您是我们的第一个手术对象,或许我们会犯许多错,误切神经、找不到阑尾、辨认不出某块肌肉……正是您用自己的躯体,指引我们这一群初入医学殿堂的医学生。”真切的话语,道出了初入医学殿堂的医学生们对“大体老师”的敬畏。 登记捐献的人在增多 记者在中国人体器官捐献管理中心看到,截至2021年7月14日,志愿登记人数为3557022人(此数据包含中国器官移植发展基金会施予受有效登记人数89万人);截至2021年6月30日,实现捐献35030例,捐献器官103923个。 在该网站登记的人数在不断递增,在大理某公司从事采购工作的市民阿澜于7月13日进行人体器官捐献登记,显示为平台第2869480名志愿者,7月14日18时37分,该平台登记人数为2872535名,截至17日18时,平台已登记2882514人,平均每天登记人数增加3千余人。 阿澜说:“作为一名95后,我希望自己的价值不止体现在我平凡的工作中。我经常看到器官捐献的新闻,我觉得他们很勇敢也很高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的器官可以在有需要的人身上延续下去。当我勾选‘人体器官’‘眼角膜’‘人体组织’的时候,感觉那一刻非常有仪式感,想到死后还可以被需要,这让我感到非常幸福。” 雯雯是两个孩子的妈妈,2019年就在网上进行了人体器官捐献登记,她说:“当了妈妈以后更体会到生命延续的神奇,登记完的那一刻更多了一份责任感,不只是为了孩子,也为了我将来又可能会帮助到的人,我开始规律作息、锻炼身体。” 一名大理大学在读医学生告诉记者:“‘大体老师’们能够捐献自己的遗体,都是非常值得敬畏的,所以我会在每次操作的时候全神贯注,认真对待,尽量减少错误,这就是对‘大体老师’最好的回应和尊敬。” 本报记者 刘文波 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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