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家凯/文图

    这是一种乖巧、机灵的鸟。故乡的人们不知它的大名，称它“蒿丁丁”。蒿者，是说这种小鸟喜欢在青蒿上做窝，丁丁者，小也。平平常常的蒿丁丁也有独特的本领，常常会“唧唧唧”地叫着，表演空中捕虫的高超技艺。

    蒿丁丁学名方尾鹟，系鹟科。方尾鹟属小鸟，灰色的小脑袋略具冠羽，一双黑色的小眼睛巧妙地镶嵌在灰色的羽毛间，眼睛四周有细细的浅灰色的小圆圈，使一双小眼睛明亮、有神；肉红色的小嘴在灰色的小脑袋上十分显眼，嘴角处就像长了几根稀疏的不太协调的胡须；上体以橄榄绿为主色调，下体以黄色为主色调，尾羽又以褐色为主色调；一双肉红色的小脚与小嘴相呼应，使得一身着装既朴素、自然又十分协调、大方。

    我真正认识方尾鹟是在一次林中观鸟中。

    2018年8月下旬，时令已是处暑，秋天已经到来，但昆明依然还是夏天的气候，显得有点热。我喜欢到昆明植物园的树林间走走，去享受城里难得的清凉。

    这是一片麻栎树林，阳光穿过层层树叶，在林中留下斑斑驳驳的光影。走在层层落叶形成的海绵状的地面上，周身感受到的是清凉、清新。最让我惊喜的是小鸟的歌唱，一群方尾鹟不停地叫着，“唧唧唧”的歌声此起彼伏。以前，我曾几次遇到过方尾鹟，但都是单独的个体。这一次，数十只方尾鹟一起鸣叫，不停地在树枝间跳跃、追逐、捕食，让人真正感受到唐代诗人王维诗中“鸟鸣山更幽”的意境。

    方尾鹟叫声清脆，捕食的本领也很高超，特别善于在飞行中捕食昆虫。它们往往停留树枝上，左顾右盼，看准空中飞着的昆虫，立即起身将其捕获。有时，看准地面的昆虫便从树上俯冲而下将其擒获后又迅速飞上树枝。有几次，它们就从我的身边飞过。捕虫的时候，它们的叫声会变得更加急迫，由平常的“唧唧唧”变成“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方尾鹟不停地叫着，一只啄木鸟敲击树干发出的“笃—笃”声，以及松鼠采集麻栎果传来的“唰—唰”声像是在给方尾鹟的合唱伴奏，几种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交融，十分悦耳，听起来就像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