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年长的四川大叔大妈
来小区运碴土
还有戴眼镜长得像豆芽的小伙
他们都像起重机
把大袋碴土甩到肩头
我想帮着干活
他们说不用
十几袋碴土装到微型车上
要运往大普吉建筑垃圾场
小伙面带微笑开车
我给了他两百元新版人民币
他随意地塞进裤袋
这买卖公平,碴土由钻头而生
从七楼扛到车上
再到远方,在产业链后端
不断增值加重
和一颗大树的移植
没有什么不同
疫情之后,他们的沙灰店还在
门口地缝里钻出野草
这一家人,满身灰
其乐融融,凭移山之力
在昆明扎根,陪小孩在黄昏做功课
却舍不得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