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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1月14日 星期四
第A15版:副 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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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1月14日 星期四
杂 感
幸福的红灯笼

    □ 邹娟娟

    有一种幸福,可以用具体的物件来感受。

    小区附近有处茶馆,名曰“红灯笼”。硕大通红的灯笼高高悬着,远远就能瞧见。风里吹,雨里荡,怎么都抑不住那抹红。每日上午,“红灯笼”总是人流不断,人们想买个包子,都要排成长龙。楼上是包间,楼下是大厅和厨房,外面是包子拿取处。服务员统一红色服装,脚踩黑布鞋,来去匆匆。蒸笼、瓷碗、小碟一放,就划单子,从未见过她们在一张桌子上停顿超过十秒。她们像急浪中的鱼虾,忙碌而欢腾。老板不常露面,胖乎乎的大厨就是执行者。他身胖,手脚却极灵活,漏勺一挥,面条和馄饨纷纷如雨下,敦厚饱满,细滑似玉。“红灯笼”的汤是一绝:将野生鲫鱼、黑鱼油炸后,混合大骨熬汤,汤若奶汁,浓香四溢。因这口好味道,这里的每张桌子都冒着热气,客人们呼哧呼哧大口吃,咕嘟咕嘟大口喝。小娃娃用勺舀,大人快速夹,欢笑声一浪接一浪。“红灯笼”里,框着幸福的模样。里面的人欣喜着,路过的人也快乐着。无论多寒冷,看一眼那红灯笼,心就暖了;无论多疲惫,嗅一口热乎乎的香气,身体就放松了;无论多辛酸,尝一碗爽滑的面汤,人就舒坦了。

    “红灯笼”以星火燎原之势,一连开了几家分店。小区的一些店铺受其影响,也挂起了红灯笼,在小城里煞是惹眼。犹如春有绿叶衬着,堪与花儿争艳;夏有浓阴罩着,是烈日的孪生姐妹;秋有清风飒飒,如同丰收的鼓点;冬有寒霜铺地,极像无畏严寒的火炬。环卫工人在街道边种了能结“红灯笼”的栾树,深秋时节,一片的玲珑红。俏立枝头,摇摇晃晃,窸窸窣窣,像是大自然的摇铃,摇出动人悠扬的旋律。此灯笼,彼灯笼,都是灯笼。一时间,红灯笼成了城市的标点,小城的人儿都喜欢。喜欢红灯笼的人,多认为它喜庆吉祥。要过年了,便买来大红灯笼挂着,大门两侧各挂一个。晚上,一家人欢聚在一起,光明耀眼,热闹圆满。给小孩添置衣服时,似乎也能与红灯笼联系起来:红红的唐装、厚厚的棉衣都是首选。

    有了红灯笼,顿时有了年味,特别是在黑暗冰冷的古代。过去的红灯笼,用薄纸糊,火如豆。一盏不算亮,许多盏凑在一起,才是盛景。“十万人家火烛光,门门开处见红妆”,千万个红灯笼的烛光,众多的红色盛装,这是古代的年啊!“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帝京”,正月十五这一天,当所有的红灯笼都点起来时,足以惊动都城。在高楼如林,灯火辉煌的今天,红灯笼丝毫没有落伍。它是镌刻在人们心底的一份情怀,是红红火火的期盼,是温暖美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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