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林 我的父母经历了一个美丽感人的故事。 听长辈们说:父亲当年狂追母亲,母亲感动之下,终于与父亲走到一起。母亲是有婚史的,并且还有孩子,而父亲是“童男子”。这引起世俗的非议:“小母鸡不要,偏要叼个老母鸡跑!” 二孃说:“你爹妈只好在篆塘用四张草席盖了一间房子。你爹白天到大船上扛货搬运东西,或者到餐馆帮厨;你妈在馆子做工。在这四张草席的屋子里生了你和大妹。” 大表孃说:“你爹第一次带你妈来我家时,你妈的脸红红的,说话时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就像年画上的美女。” 老叔说:“现在看你们的父亲穿成这样,以前衣服的风紧扣没有扣都不会出门。” 是啊,父亲每天穿一身工作服,时刻想着怎样苦钱养家,出门办事也就穿一身干净的工作服! 我开始有记忆时,我家已经住在洪化桥一个四合院的二楼的耳房。正堂屋空着,父亲就把爷爷接来住了一段时间。二孃说,父亲平时是最顾家最孝敬老人的。 那时,父母就像机器人一样整天忙个不停。父亲在工校做厨师;母亲每天大盆大盆地洗学生送来的衣服。我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身材窕佻、梳着两个小辫的妈妈,把一件件衣服抖伸展开晾在铁线上。 后来,父亲分配到小麦溪林校工作,随之全家搬到林校。那里荒山野地很多,父亲在休假日开荒种地,缓解经济的压力。由于父亲的辛勤付出,瓜长得比小簸箕还大,箩卜比小腿还粗……学校也没有通知父亲,带许多人用这些“特产”开办了一个展览。全校师生大开眼见,赞不绝口:“这是什么科研,能有这样成果?”展览了几天后搬到校食堂供全校师生品尝。父亲没有要任何补偿,心里却乐滋滋的。 在林校时,母亲为了减轻父亲的经济压力到被服厂洗棉衣棉裤,从洗到漂一直站在白龙潭流出来的冰冷的水里,我看着那么一大堆衣服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之后妈妈又饿着肚子去扛枕木。有一次,枕木砸在脚上,血流满地。母亲疼得脸色发青,全身发抖却不哼一声。 父母为了养大七个孩子熬干了躯壳、熬干了骨髓!不弃不离、相依相守,用艰苦而幸福的一生诠释了爱情。 (作者原工作单位:不详,7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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