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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

那座心桥

□ 田淑琛

秋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暖暖地照进来,我慵懒地躺在阳光里翻阅着一本杂志。这时,传来一阵门铃声。打开门,我错愕万分,我看到了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面对她的微笑,我无法拒绝,礼节使我敞开门,请她进屋落座。

这是我二十多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那一年,我们同时毕业并被分配在一个单位,同住一个宿舍,相仿的年龄使我们走得很近,无话不谈。后来,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在利益面前,她出卖了我,我和她也由此走向了陌路。之后,我们陆续离开了原先的单位。

面对一个昔日情同手足而后结下仇怨的人,我尽力克制住内心的不平静。坐在宽敞的客厅里,我们随便拉扯着一些家常,由于长时间的分离和这么多年的隔阂,我们在谈话时都有些拘谨。天色已近黄昏时,她起身告辞。她说今天度过了一个开心的下午。

我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恩怨后,我们还会再坐在一起。之后,她又陆续拜访了我几次,我们之间的谈话也轻松了很多,从孩子谈到他们的未来,再谈我们退休后的生活。她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带来了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少女时代我们在海边留下的一张合影,照片上的两个少女挽着裤脚,拉着手走在松软的沙滩上。海风拂起了她秀美的长发,她看起来是如此美丽……

看着照片,我们都哭了,昔日美好的情景,似乎如翻涌的浪潮开始在记忆里复苏,我们又好像回到了少女时代。如果没有当年的利益相争,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也许我们还是好朋友,还会像照片中那样手挽着手走在夕阳中。

世事毕竟没有那么多也许。再次听到她消息的时候,是在几个月后,她因肺癌晚期离开了人世。

她安静地走了,之前没有透露只言片语,甚至没有表露一点她的苦痛。我不知道在她生命接近终点的时刻,她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叩响我的家门。其实,在她第一次拜访我的时候,她的真诚已经将我们之间的一切恩怨化解了,并且,她用一颗真诚的心,在我们之间,搭起了一座心灵之桥。

这座心桥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世上没有真正的仇怨,只需有一颗包容、宽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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