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永昌

不唱小调干巴巴，就像吃饭没盐巴，

三天不得唱调子，姑娘变成老大妈！

不唱小调干巴巴，就像春天没有花，

天天都来唱两调，大妈变成小娃娃！

每当向人们介绍建水民歌小调时，我总是先把以上这个段子用方言念给大家听，以引起大家的兴趣。这个段子幽默风趣，不但表达了建水民歌小调的独特魅力，也反映了人们对建水民歌小调的倾情挚爱！

建水民歌小调，由于其曲调悠扬、婉转动听，生动形象、朗朗上口的歌词带着山野的粗犷、田园的芳香，带着村落的烟火、爱情的甜蜜，自古至今，深受老百姓的喜爱，田头地角、大青树下、村落庭院，节庆舞台、赛歌场地、聚餐吃饭或主题会演比赛，都可以听见建水民歌小调的演唱。某年，红河州组织全州文艺会演，建水精心组织排练建水民歌小调联唱《悠扬的旋律》，以其原生态的韵味演唱、悠扬欢快的歌声，获得一等奖。目前，建水小调已被列为云南省非遗保护项目！

在长期的传承发展过程中，建水民歌小调中产生了不少被老百姓和专家都认可的精品，像被誉为“东方小夜曲”的《西厢坝子一窝雀》，其旋律先被名家改编为大型交响乐演出，后又被大师改编为歌曲《一窝雀》，登上中央电视台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的舞台后获奖！又如被赞为建水“清明上河图”的《四门调》，以建水古城旧时四道城门的景象为歌咏题材，再现民风民俗，一览街肆风物，在建水老百姓中广为传唱至今！但是，今天本文既不讲《西厢坝子一窝雀》，也不说《四门调》，而是从文学欣赏的角度，分享一下我最喜欢的两首爱情小调歌词的新颖奇妙！

第一首《龙潭清清》：

龙潭清清龙树栽，龙潭龙树起青苔，

郎是青苔妹是水，青苔和水分不开！

在文艺作品中，我们看过太多以花传情，以鸟寄爱的作品，然而“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所以，当人们乍一看见这首《龙潭清清》时，不禁为其“郎是青苔妹是水，青苔和水分不开”的奇妙比喻而拍案叫绝！

第二首《甜了山坡甜了歌》：

阿哥阿妹唱山歌，一唱唱到橄榄坡。

摘个橄榄两个吃，甜了山坡甜了歌！

吃个橄榄唱个歌，唱得月亮爬上坡！

月亮像个大橄榄，甜了阿哥阿妹的心窝窝！

在建水民歌小调中，以橄榄为题材的爱情小调有好几首，可以说是各有千秋。如一首名为《送郎调》的歌词写道：“送郎送到橄榄坡，橄榄坡上橄榄多。想吃橄榄你摘一个，橄榄回甜莫忘我！”以橄榄托情寄爱，比兴运用得当，诗情意境都很美！

而在《甜了山坡甜了歌》中，作者运用文学创作中的通感手法，大胆想象，奇幻比喻，通过橄榄的甜蜜，营造了“摘个橄榄两个吃，甜了山坡甜了歌”的诗境意象。而且，作者把天上的月亮比喻成一颗大橄榄，堪称神来之笔，完成了“甜了阿哥阿妹的心窝窝”的艺术表达，耐人寻味！

（作者原工作单位：建水县民政局，73岁）